婚久见人心_分节阅读_61

作品:《婚久见人心

    “哦……”钟诗怡看着又往前走着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的林惟故,捏了捏手指,还是跟了上去,“惟故哥……抱歉啊,你婚礼我都没能回来。”

    “没事,婚礼不过是一个仪式。”林惟故坦然地回她,然后说,“从小就拿你当亲妹妹看,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

    钟诗怡就又在那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顿了顿,然后又挤出一丝笑来,背着林惟故去翻那边架上的CD。

    林惟故看着她,自她身后问:“对了,诗怡有男朋友了吗?”

    钟诗怡在这头一愣,跟着羞涩地半低着脑袋,摇了摇头。

    林惟故有些了然地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唔,趁着这次你回国,我跟你嫂子可得帮你好好物色一下。对了,你这次回来多久?”

    林惟故一面转过身来对着门口,也随手拈起门口架子上的一本小书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边许久没有回答,林惟故正欲转身,身后的衣服却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抓住了,然后那个女孩子的身体靠他很近,有几分委屈的意味说道:“惟故哥……我这次回来,没打算再走……”

    林惟故一愣,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他随手将书放回架子上,然后转身,衣服很自然地从她手中被抽了回来。他低头看她,眯了眯眼看她垂着的眉眼:“那正好啊。”

    跟前的钟诗怡咬着唇,长发修饰着姣好的面容,显出几分可怜又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知道怎么,这个样子让林惟故觉得很恼火无趣。以前的小丫头爱哭爱笑,可不是这样欲言又止的。

    他转身率先往出走了一下,然后停下来说:“上来一会儿了,我们去看看她们两聊得怎么样了。”

    ——

    陆心和林母此刻形成了一种对垒的局面。陆心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端坐着,隔了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她开口,语气格外平静,甚至是冷淡的:“妈,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是我现在是惟故的妻子,我们的婚姻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离开。您的这番话也是。”

    开玩笑,她让她离她就离,那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陆心想着,林母开始不按套路出牌了,这年头这么直接不做作的婆婆真是不多见了,说好的给她一千万让她离开自己的儿子呢?还打算过一把瘾来着,到时候就可以霸气回一句:那我得考虑看看您儿子能给我多少钱。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空想想过过瘾而已。

    林母在那头听着她这番话,登时就又怒了:“陆心……你别油盐不进!你现在感受不到那种巨大的层次落差感,那是你们刚结婚不久,惟故他护着你,我是过来人,日子长了,问题肯定会越来越大,到时候的局面可是你想挽回,都无可挽回。”

    陆心默默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也冷淡着,过了会儿,她直接站起身来,看着坐在对面的林母:“妈,您也知道您是过来人。我跟惟故还没有离婚,希望您还能给我这个儿媳一点起码的尊重。至于您的不满……”陆心跟着轻笑了一下,“我认为您直接去找您儿子说或者多期盼我俩之间能出点问题,比找我谈要有效得多。”

    “你!”林母登时被气到哑口无言,她抬手指着陆心,愣是没有说出个下文来。

    陆心转身就往门口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手刚扶上门把手,顿了顿,还是回过头来看着林母:“妈,您若对我有什么不满,过去的我无力改变,今后我可以改,但是我不希望再看到如今日一般地情境。她是您的客人,我理应尊重,但若有下一次,我会主动扞卫自己的权利。”

    陆心一口气说完,拉开门把手就往出走,门口戳着的那个高大身影让毫无防备的她吓了一大跳,陆心捂着狂跳的心口,抬头就看到林惟故深沉地眼眸,跟着就是他身后那个脸色格外苍白难看的钟诗怡。

    几乎是瞬间,林母的声音从身后有些诧异又委屈地呼唤:“惟故……”

    陆心看也不想看到这些人,越过他伸过来的手臂,径直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对不起!TAT

    昨天重感冒头疼,喝了好多药结果睡到不省人事……

    刚刚才替换掉,感谢善良的小天使们没有嫌弃没有催更

    爱你们QAQ感动么么~

    今天的我晚上尽量早点就更哈~>3<

    ☆、第65章

    林惟故追出来的时候,陆心就傻愣愣地站在车旁边,她走得急,围巾也没有拿,大衣扣子也没有扣住,整个面无表情地站在仍有些冷的夜风里。

    嗯,看着就是在生气。

    林惟故有些无奈地走过去,温柔地一圈一圈把围巾围在她脖子里:“生气了?”

    陆心没好气地别开眼睛:“不生。”

    “行,”林惟故把她的脸捧着用大掌暖了暖,极其耐心地应道,“你说不生就不生。”

    “你!”陆心没想到他居然刻意歪曲自己的意思,这简直是往她这个火药桶里丢了一粒火星子,登时就把陆心点炸了。

    她拨开他的手,语气不悦地骂道:“流氓。”

    “嗯,”林惟故又是好脾气地应了下来,然后拉开车门,扶着她的头让她坐了进去,半探进身子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暗哑,蛊惑无比:“这里施展不开,耍流氓还是回家的好。”

    陆心被他看得登时气焰灭了一半,她盯着他长腿绕过车前然后坐到身侧,转头问他:“你早知道今天这是给你设的局了吧?”

    林惟故一面发动了车子,一面挑眉看她,“是啊,所以我这不是带你来了吗?”

    陆心:……

    她登时就有些不理解又气不过,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他:“你知道?知道还专门带我来?你安的什么心啊你,一下子给三个人添堵。”

    林惟故侧目看了她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林太太明鉴,做你们记者这行的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情被人用眼看到了,就算不是真的,也很难光凭一张嘴解释清楚的。我总得自证清白吧?再说了,”林惟故侧目看她气鼓鼓的脸和圆瞪瞪的眼,只觉得嘴角都跟着弯起来了,“我也想时不时刷一下存在感,证明我太太心中有我啊……”最后一句话尾音拖得极长,又格外意味深长,“你这模样,是吃醋了吧?”

    你这模样,是吃醋了吧?

    这句话一出,陆心只觉得原先嘲笑他幼稚低趣味的想法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只剩下这句兜兜转转,仿佛被看破了少女心事一般,回荡在她耳边。

    吃醋?吃什么醋?吃谁的醋?哦不,谁吃醋了!

    陆心红着脸,紧跟着又皱起了眉,愤愤地转过去,不理林惟故。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却每一眼都热烈无比地透过后视镜落在她的脸上,让那里红得更是鲜艳欲滴。

    隔了会儿,陆心开口,有些发愁地说道:“林仲卿同志,你母亲也知道我过去的事了。”

    林惟故先是被她这个自发带入苦情故事里头儿子儿媳角色的戏码逗得有些想笑,紧接着就是一层一层的心酸和心疼弥漫上来,冲击着他的心房。

    这件事,陆心如果是特别悲戚或语重心长地说出来,或者隐而不发被他看出来,都好过自己这般调侃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这样起码他能伸手把陆心揽过来,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和可靠的胸膛,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总好过现在这样。陆心想显示她可以一肩扛起,她无所畏惧,这让林惟故更不知道自己是被置于何地,他该置自己于何地。

    现下,他只能是放缓了车速,在红灯停车时候转头对她说道:“陆心,你刚刚表现很好。就像你说的,那些不是真相,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们两很好,没有任何问题。这就够了,不是吗?”

    是啊,这是她的答案,就够了,不是吗?

    --

    第二天,林惟故刚开完早会,李晓就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向他汇报:“单总刚刚预约了您,请您务必下午参加视频会议;陈经理打来过三次电话,他说货那边有点问题,但是质检不让复查;还有……”

    林惟故一项项听着,然后挨个作指示,听到最后一个,李晓居然吞吞吐吐起来,“还有”了两次也没把问题说出来,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林惟故从行程表上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状似随意淡然:“李秘书,还有什么?”

    李晓愣了一下,跟着挺直背脊抱紧文件夹,梗着脖子说出来了:“还有,有一位钟小姐来找您,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钟?林惟故这一听,登时猜到了。他停下来脚步,惹得身后一片人都拘谨地作揖打招呼然后侧着身子越过去。李晓站他对面,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盯得发毛。

    “李秘书。”

    “是……”

    “你在秘书室有些年头了吧?”林惟故盯着她,“非相关没有预约人士可以放进来这么久,你的专业就是这么要求你的?”

    李晓是手指都紧张到抠得泛白,但还是挤出一丝公式化的微笑来:“不是……可是,林总,这位钟小姐,是老太太叮嘱一定要好好招待的……”这还是以前林惟故总叮嘱老太太的条件一定得答应来的……

    “不管是谁,”林惟故沉着脸,声音也低沉下来,“以后一律公事公办,在公司就按公司的规定来。”

    “好的。”李晓赶忙应着,听着林惟故的手机震动起来的声音,顿时如获大赦,悄悄动了动站得酸胀的腿。

    那头林惟故摆摆手让她去忙,一面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面接起了电话。

    林老太太带了些许兴奋和迟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诗怡到你那了吧?”

    “应该到了。”林惟故声音里波澜不惊。

    老太太在那边咕哝着抱怨:“什么叫应该啊……”

    “我刚刚在开会,没看到。”

    “哎,那你这会儿不忙了吧?”林母的声音又在那头极具煽动性地撺掇他,“不忙了你就带人家四下参观参观,熟悉一下。”

    “熟悉什么?”林惟故一面踏进电梯一面问,“她想来公司上班?”

    “啧!”林母登时有些恨铁不成钢,气急道,“哎呀,上什么班?!你就带着诗怡玩一下转一下,以前你俩不是玩的挺好的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大家都在工作,公司有什么可玩的?”林惟故一面冷着神色回答,一面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里头正在书架那里伸着指尖轻抚什么的钟诗怡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弥漫的是慌乱,过了一会儿才稍微平复下来。她轻轻笑了笑,支吾着,半天才打了一个招呼:“惟故哥……你忙完了啊……”

    那头林母听着了,又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尽到地主之谊,让他先两个人好好“处着”。处着?处什么?林惟故没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一面带上身后的门走了进来,一面回她:“还好。刚刚在看什么?”

    “哦,哦。”钟诗怡明显有些心有戚戚焉,她先是分神地应着,然后才似是反应过来是的,笑了一下,指着身后书架上的两幅装裱在定制画框里的简易素描,有些诧异地问他,“这些……都是你画的?”

    林惟故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那幅是我画的。我那幅,是你嫂子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