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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百折不受

    薛云泽没有停顿一直在忙活,把指尖多余的泥巴削下来,然后慢慢雕出手的形状,最后才停下,看着许琢笑:“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跟慕辰挺好的。”

    许琢看着他:“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他向来说话算话,有一说一,从不撒谎。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负责任。

    薛云泽看了他一眼笑笑,没有再说什么。许琢的担心他都知道,担心他对慕辰不好,其实不会的。不会的。谢臣啊,你的课我不去听了,其实我不去,也知道你讲的肯定很好,本来中国工艺美术史就是你的,你闭着眼睛都会倒背如流,这是我们当年背的最熟的一本书啊。

    许琢抬头看看他,他笑的很温和,曾经提起谢臣就很伤心的人现在很温和,曾经张扬不羁的人此刻已经磨练的温和了。许琢想再问他几句的,却也找到话了,他这样平和许琢反而找不到话了。他大概是放下了,是啊,呵呵,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感情是放不下的,也没有什么痛苦是放不下的。你现在放不下,以后也会放下,这个世上最残酷的不是感情,不是恨,而是时间。

    时间是一把锉刀,无论你是坚不可摧的岩石,还是软和的面团,一样会被雕刻的平平整整,所有的棱角所有的傲气都会被磨平,更何况这个世上最不值钱最经不起雕琢的感情呢。再说过去的总是过去的,不可能再重来了。

    第72章

    许琢放心了也专心一意的塑胚了,人物大体轮廓他塑的很快,喊薛云泽帮他看看,薛云泽站远了看了看:“恩,结构很标准,很精确,剩下的我弄,你弄下一个吧。”“好。”

    薛云泽看了一会问他:“许琢,我很奇怪。”许琢问他:“怎么了?”薛云泽摇摇头:“看你的雕刻很大气,细节之处也不错。你人也吃苦耐劳,按理说应该手脚雕的也不错啊,为什么不行呢?”

    许琢手里转着刻刀嘲讽的笑笑:“不瞒你,以前上课的时候,我就只负责塑大型。呵,这种需要力气下苦工搅和的活一般都有我干。这些细节的轻快活一般由别人做。轮不到我!”他那个时候又穷又没有后台,学生们欺负他,把最苦最累的都让他干。

    薛云泽不在意的笑笑:“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那些人应该后悔,雕塑最主要的是塑大型。只有大型塑好了,真个建筑才有了活力。大型把握好了,这些细节处只要好好学学就好了。这样看来欧阳教授最后只选了你做他的研究生是很明智的。也难怪他喜欢你。”他以前画素描的时候,齐老就是要他先抓大型,先吧人物姿势画出来,结构准确了再画细节,要不,就算你的细节再好,一只手画的如托莲盘,哪身体结构不对,也算你白画。他那时候跟谢臣也是成年的画,一得空就是速写,画的是对方,画的太多了太熟悉了,以至于后来闭着眼睛画出的人都是那么的熟悉。

    听着薛云泽毫不在意的说出他跟欧阳教授的关系,许琢冷冷的笑了几声,喜欢吗?有多喜欢,喜欢到只跟自己吗?不可能的,他是欧阳局长的公子,而他见不得人,带不出去。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替他做雕像。不过,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两个人再也没说什么话,算是一工作起来都往我的人,这时电话倒是响了。是慕辰的,慕辰电话里问他:“云泽,我跟师傅去给听师兄的课,你去吗?”薛云泽愣了一下:“听课?”慕辰的声音却是平和的:“恩,对,师兄今天的第一节课,我们跟师傅去听,你要不要去啊。”薛云泽握着电话有些说不话来,慕辰这些天几乎很少提到谢臣,自从那天见面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谢臣,听说谢臣要去齐老哪里学画,他甚至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他以为他是不愿意见到谢臣的,所以他也没有再提过。现在大概是陪齐老去的吧,薛云泽笑了笑:“好吧,你等我,我在雕塑室。”

    慕辰笑了声:“好,你出来吧,我跟师傅已经出门了,快到雕塑室了,你出来吧。”薛云泽赶紧洗了洗手,许琢也爬了起来笑了笑:“我也去。第二节课我估计学生都跑没了,我们去给他捧捧场。好不容易来个人接手,不能第一节课就伤人家的心啊。”许琢去洗了洗手,他倒是真的想去看看这个谢臣有何能耐。

    许琢洗完手看着薛云泽身上的衣服不太好意思的说:“要不你换身衣服吧。一沾泥土就不会整洁到哪里去,可惜了慕辰给你买的衣服,情侣装的吧。”薛云泽笑了笑:“没事,就这样吧。我回家再洗。”他想他在谢臣面前连迷彩服都穿了,又何必怕这一身泥呢,清爽的绿色格子相间的衣服上沾上泥巴,真的很像迷彩服。薛云泽自己整了整衣服笑了笑:“你要不要换身?”许琢纵纵肩:“你都不用换,我就更不用换了。”

    课间休息10分钟,第二节课很快到了,第二节课学生走了几个,那走的几个人应该会后悔,因为,他们走后来了一大批人,最后的一排座位都坐满了。因为临近上课,谢臣已经站在了讲堂上,写了几个提纲要素,他不能再跑题了,写在黑板上看着应该会好点。所以等他一写完回过头来的时候就愣住了。

    最后一排人怎么看怎么熟悉,怎么看怎么让人感动。薛云泽你还是来了。谢臣眼里有些热,正中间坐的人是齐老,他旁边是林夕。另一边是慕辰,慕辰的身边是薛云泽。然后是许琢,谢臣的心脏觉的被拧了一把,他不自觉的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好像穿着极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