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扳戒

作品:《凤舞战歌

    第四章 扳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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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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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宁夏打包着行李要走,肖凌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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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说:“你说过,我这次帮了你,就还我自由。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肖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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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肖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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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没办法一起了。”宁夏说。她不能拿自己开玩笑,肖凌胆子大到刺杀皇帝,必定不是一般人,虽然刺杀原因他没解释,她也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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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走吧,我们今天也要离开龙临山庄了。”肖凌左手按住肩,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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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集市口说分手,宁夏潇洒和肖凌告别,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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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潇洒,宁夏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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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她有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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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至少离开了邦什;至少不用被追杀;至少肖凌给了她很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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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还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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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喧闹声把宁夏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够去。张望了一下,前面似乎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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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差点把她的破帽子给挤掉了。扶了扶正,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在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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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挤上去,跟记名册的小弟眨了眨眼睛,说:“我要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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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男子一把推开她,吼道:“你插什么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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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回头看去,好大个啊!那个头快赶得上昨天在莲花边看到那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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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契沙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发育得如此过度!转念一想,契沙的牛马不也是以壮出了名的吗?这么想倒也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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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狠狠瞪了他一眼,站到一边,让他先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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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什么名字?”记录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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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大牛。”大个回答的声音很洪亮,宁夏汗颜……这名字还真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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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宁夏报完名,忽然有人抓住她的手,惊讶之下回头,竟然是肖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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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一脸怒气,把宁夏拖到城角,对她吼道:“你疯了!一个女人跑去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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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甩开他的手,揉揉被捏得发紫的手腕,瞪了他一眼,“管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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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一下气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了过来,结果,竟然发现她的征兵处报名!军队里一旦发现有女人,是要立斩的!况且她还是邦什人!跑到契沙的部队里,只要被人发现,便按间谍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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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拍了拍他的肩,露出自信的笑容,“谢谢你的关心,我有我的想法,而且,我能保护自己,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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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宁夏转身离去,第二次留给肖凌一个“一去不复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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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报名处领取物品的时候,肖凌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两手朝桌上一拍,把桌上东西都震离了几分,又回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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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报名。肖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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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名册的小弟被他这一吓,毛笔都掉到了地上……不就是报个名么,怎么跟凶神恶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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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的惊讶远大于记名册的小弟,她把肖凌拉到一边,低声说,“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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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回以一个骄傲的微笑:“我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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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征兵只在契沙东部地区小规模征集,一共征集了十万,十万军在位于落柏城西南方向的南部军营集训。从落柏城到南部军营,行程十五天,不算远,却走得宁夏脚都要断了。她很肯定,她这辈子走的路加起来,还没有这几天来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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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班的排制是按照报名时间先后编排,所以宁夏与肖凌,还有那天推开她的满大牛,都编到了一个班,行军时也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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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新兵,行走速度慢的可笑,开始两天还好,到了第三天,所有人都露出了疲态,宁夏的脚,已经是磨出了水疱后,水疱又扁下去了。肖凌一路上都在给她讲笑话,宁夏没笑,反惹得满大牛一阵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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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跟满大牛解释说他和宁夏是表兄弟,宁夏从小体质就不太好。这让从小体质超级好的满大牛从此对宁夏抱以深切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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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到最后,满大牛和肖凌每人拿了宁夏一半行李,宁夏到成了徒步行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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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的行程,走了二十天才到。虽然如此,到达军营的那天,所有人都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脸上明显多了一丝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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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人,就是为家,为国而战的勇士!”到达军营的第一天,南部军营最高统帅,契沙国南将军龙沫九第一句话就如此说,“身为军人,你们的生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随时要做好牺牲于战场的准备!要以生命来捍卫国家,捍卫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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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沙军队的编制,以十万为师,万人为团,千人为营,百人班,二十人为队。肖凌,宁夏和满大牛被分到五团五营五班五队,简称5555队。肖凌编号555515,宁夏编号555508,满大牛编号555506。散去后,各自以队为单位进入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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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冲在了前面,占了一个靠墙的床位给宁夏,自己睡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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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感激地对他一笑,心里暖流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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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同伴,似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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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营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休息,第二天便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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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进行了最基础阵营训练,中午,满大牛在老远就喊肖凌帮忙搬箱子,这几箱子的兵器,是他们五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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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队才20来个人,用得了那么多吗?”宁夏也赶去帮忙,却被嫌碍手碍脚,只好在一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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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到较场上,肖凌打开,里面还真是十八般兵器皆有。赶过来的新兵们个个兴奋地样样把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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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们队长说,每种兵器都要学,但是也可以自己挑最用得惯的进行训练。三个月后,要进行比试来整和兵种,比试中胜出的人,有的可以直接进选骑兵,也可以晋升营长!”满大牛把刚从班长处听来的消息告诉大家,听者均兴奋不已。瞧大伙都专心在挑武器,他也赶紧上去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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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有点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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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强、狠出名的契沙军,竟然会有这样的制度!之前从来未注意过,以这种形式训练士兵的话,控制得好便好,控制不好,则会有反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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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在这里还真能学到不少东西。肖凌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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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余光瞥到宁夏,她也在手着拿大刀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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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学过点吗?”肖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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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摇头。她连在宫殿里跑动都会被她亲爱的母后教训,何况舞刀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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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用大刀。你力气太小,不适合。”肖凌说着,从武器箱中挑出一把短刀。此刀比一般匕首略微长点,小巧了许多,是很多挥重型武器的战士贴身专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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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把刀握在手中,大小刚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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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两把。”肖凌又递了一把给她,说,“力量不够,就要用速度弥补,双刀即能防御又能进攻,单手挡不住的进攻,可用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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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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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完武器的当天下午,五团五营五班,简称555班,来了一位教练,叫崇涵。约莫四十来岁,刚毅的脸,一看便知是被战争打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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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好队伍,几个兵搬来几十个箭靶,崇涵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箭,是死神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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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一个神箭手,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最远的距离,杀死敌方最强的战士!仅仅在拉开攻的一瞬间!而弓箭队也是用来防御和伏击最好的武器,可以做到以少击多,以最少的损失获得胜利!我想看看我们班里,一百来号人中,有没有神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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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队伍里响起了阵阵呐喊。在契沙,神射手是每个部落里最值得骄傲的人,骑射一向是契沙人传统的强项,其精神已经融入了骨血之中。似乎感染到了大家的热情,宁夏也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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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靶位于百步远处,肖凌那队七个人,前六个人中,三个射中了靶,这让他暗暗心惊。尚是新兵就有那么好的素质,不可想象几年后契沙的军队实力将强大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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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是最后一个射箭的人,轮到他的时候,他显然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他拉开长弓,瞄准,射出,正中红心。周围看到的人都欢呼了起来。契沙人朴实大方,有着极其宽大的心胸,他们崇拜英雄,他们仰慕胜者,他们会虚心学习,只为了让自己向心目中的英雄更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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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了,不禁面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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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宁夏却像根瘪了的菜,看似容易的射箭,原来那么难。她使出全力刚好能把弓拉开,什么瞄准,完全别提了,手都是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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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眼看向肖凌,肖凌似笑非笑地对她耸耸肩,无奈地说,“这张只是轻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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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死神之手。”宁夏重复崇涵的话,很认真地对肖凌说,“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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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每天早上依然是基础训练,走路,站队,以及根据指示改变队型。这是最枯燥,却也是最锻炼综合素质的地方了。下午是兵器的训练,肖凌不只是教她射箭,还教她刀法。每天早上她是最早起床的,晚上是最晚睡觉的,但是她心里清楚,她的弱势,就在于力量。弓都拉不开,谈何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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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肖凌给宁夏安排了肌肉的训练,每天提重物,来回在校场上跑,并且向崇涵借了张硬弓,让宁夏去拉,直到能稳稳拉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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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斜斜地晒在校场上,染红了梧桐的叶。宁夏躺在树下,弓就放在她身边。肖凌吃饭的时候找她找不着,这才在树下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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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宁夏眼皮都没有抬。他的脚步声,她听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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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放弃,可是怎么办,我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宁夏想哭,一种深深的无力,无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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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不是男人!为什么!”她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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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揉揉她的头发,在她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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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生来就会射箭吗?”他轻声说,眼光看向远处的山峦,“我不是天赋迥异,而是努力。从五岁起,我就开始学射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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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听肖凌讲起自己的事,宁夏坐起身,看着他,夕阳把他的脸勾勒得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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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有七个兄弟,我排行第六。我大哥和我是一个母亲生的,大了我十四岁。母亲是父亲的正室,但是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大哥是个老实人,什么都不争,可是我不一样,我受不了其他兄弟歧视的目光,我什么事都想做到最好。我是五岁开始学射箭的,一年不到的时间,弓握手上的漆,全部被磨掉了。一般的弓要到这样的磨损程度,至少得用十年。”说到这里,肖凌看宁夏一脸的不相信,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不信以后拿给你看,那把弓我还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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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下去。”宁夏很好奇,看着他淡淡的笑容,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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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手上磨出了水疱,一碰就疼,我又爱面子,只好偷偷跑到没人的地方哭,有次,却被大哥看见了。我曾经很恨他,恨他的懦弱,我想如果他很强的话,或许我就不需要做这些事情。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错了。我七岁那年,去祭族的时候,被绑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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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肖凌虽轻笑,眼里却有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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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不知道大哥这么勇敢,在我印象中,不管父亲的妾室或其他兄弟说什么,他都从来不还嘴,他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凡事以和为贵。我以为他懦弱,可是那次,他却跟着父亲的侍卫,亲自前来救我,还为我挨了一刀!这一条刀疤,至今还留在他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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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肖凌把手伸进怀里,拿出枚戒指,拉过宁夏的左手,把戒指戴进她的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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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那天看到我哭的时候,大哥怎么做?他把母亲的戒指,戴到了我的手上,拇指上。拇指上带着扳戒,可以防止被箭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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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上还带着他的体温,那份温热,让宁夏想起母亲的手。但她说:“不行,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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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笑着摇摇头,“我放着也没用,手那么大,早就戴不上了。就当借你的好了,等没用了,再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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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银白色的戒指,很宽,粗看之下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仔细看,会发现上面的雕花别致而精细。尽管随着岁月的变迁,表面被轻微磨损,不再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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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宁夏拥有过很多戒指,每一枚都要比这枚来得贵重华丽,但她却从未戴过任何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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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轻笑,这个,是带着温度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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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吃饭去。”肖凌笑着站起来,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与她的,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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