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酝酿

作品:《凤舞战歌

    第二十一章 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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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霄去了陈淑妃那儿,他与莫凌锦虽谈不上感情深厚,却也是从小看着莫凌锦长大,知道他是个心无城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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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霄拜过陈淑妃,莫凌锦一直跪在灵台的边上,对凌霄点点头,却始终没有抬过眼。十六岁的少年,曾经清澈如水,如今眼里一片死灰。他身上披麻戴孝,更衬托出了脸色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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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凌霄在他身边坐下,轻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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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锦又对着凌霄点点头,眼帘一直低垂着,没有一丝神情。侍女在一旁偷偷抹泪,七殿下已经在这里跪了三天了,滴水未进,也从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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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轻拍锦儿的肩,发现他单薄的身体竟然微微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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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凌霄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的时候,锦儿忽然说,“四哥,你下次离宫,能不能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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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一愣,见锦儿抬起头来,他摸了下锦儿的脑袋,说,“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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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忽然的微笑让凌霄措手不及,他以极其嘶哑的声音说,“我没照顾好母亲,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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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凌霄发现锦儿不太对,轻推了他一下,忽然锦儿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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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们哭着上来扶她们的主子,凌霄问她们,“陈淑妃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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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侍女对凌霄深深鞠了一躬,擦着眼角的泪说,“主子一向很健康,却忽然发病死了,御医也查不出原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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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霄帮侍女安顿好锦儿,就回了秀仪宫,莫凌颖见到他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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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凌霄笑了,“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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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颖走上前,猛地抱住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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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莫凌霄心中一热,反手拥抱莫凌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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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就好。”莫凌颖只说了四个字,但是凌霄明白,这里面含着怎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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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的莫临风挤到他们中间,一手抱住一个人的腿,莫凌颖这才放开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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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间走出一个少妇,国色天香,风姿卓越,她一把拎开临风,对凌霄点点头道,“凌霄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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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凌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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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被拎着不舒服的莫临风推开少妇的手,叫嚷道,“玫小妞,我又不是猫,不要拎着我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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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闭嘴,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少妇显然不理会临风的抗议,一只手继续拎着他的后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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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四叔,救命啊,娘欺负我!”临风开始哭诉,显然要他闭嘴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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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妇一掌甩向临风的后脑勺,接着两个人争吵了起来,互不相让。莫凌颖悄悄拉着凌霄出去,这地方就留给他们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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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笑得很大声,他很开心,一切都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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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是西域一个小国家的公主,曾跟着她父王来朝拜汉统王,当时王侯贵族们都被她的出众美貌和不羁的气质所吸引,但她却偏偏看上了莫凌颖,还非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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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两人过得很甜蜜,接着莫临风诞生,这小子跟他母亲一个性子,所以经常会出现母子战争的场面,他们到是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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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外漂泊了许久,凌霄忽然觉得这样的争吵,竟是那么温馨,暖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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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又想到宁夏,她回到契沙了吗?阿木图有为难她吗?说不后悔是假的,只是他知道,契沙留不住宁夏,汉统的王宫同样关不住她。她是一匹野马,广阔的天地才是她驰骋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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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皇上大摆宴席为凌霄接风,待月上中天,宴会才散。凌霄同莫凌颖夫妇回秀仪宫,因为喝了酒,一路走来也不觉冷。莫临风玩累了,躺在凌霄怀里睡着了,玫卡挽着丈夫的手,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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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像想起什么,莫凌霄拿出玉佩问,“大哥,这个是你拿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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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颖还没接口,玫卡就抢过玉佩,忙说,“我知道你在彤城驻守后,就派人拿去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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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弟奇怪地看着她,玫卡走过去紧紧抱住莫凌颖,“相公,人家知道你想凌霄了,才把他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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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一打混耍赖就过关了,凌霄知道没那么简单,却也不拆穿她。果然第二天玫卡偷偷把凌霄拉到后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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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来吃点点心。”玫卡拿了一盘桂花糕出来,放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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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嘴里,笑道,“大嫂,说正事吧,大老远用玉佩把凌霄召唤来,定有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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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嫣然一笑,“四弟果然少年豪杰,英勇不凡,聪明过人,玉树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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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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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欲做昏迷之态,玫卡才停下,正色道,“其实是这样,从二王子出征开始,御前侍卫就开始有人员上的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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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眉皱起,“人员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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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一直到一个月前,镜安城禁军首领也撤换了,我才发现情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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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首领?原来不是张大人吗?”凌霄一惊,这事他毫无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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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说,“张大人在一个月前暴毙,紧接着皇后的弟弟替上了张大人的位置。那时候我才注意到侍卫的变动,所以才急着把你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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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凌霄忽然想到他进皇宫的时候,门口的卫兵确实全部换过了,连御前侍卫都换了大半,要不是侍卫长官认出他来,恐怕他还得大打一番才进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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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站起来,笑道,“不只是禁军,近卫军换过,三天前,终于皇后又把手伸向了陈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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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一惊,“你说陈淑妃的死也是皇后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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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轻哼一声,“陈淑妃是中了一种毒,这种毒的特征是,在暴病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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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何知道?”凌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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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一笑,“正巧这种毒,就来自我们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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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如何知道是皇后下的手?”凌霄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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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叹了口气,“当初我跟你大哥说的时候,他也这样问,你也知道他有多固执。我当然没有皇后下手的证据,如果有,不会等到现在的。可你大哥偏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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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笑,“嫂子,我信你。我已经跟皇上请求给大哥封王侯了,还希望大哥不会怪我自做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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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站起身,“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就怕挨不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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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心中一动,“大嫂何来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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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卡转身一笑,“你没感到宫里蠢蠢欲动的气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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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也站起身,说,“我只要你和大哥,还有临风平安就好。”这个王宫里充斥着各种权利和欲望,他都没有兴趣,这些黑暗的,和丑陋的事……他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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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全城的白绫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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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天后,全城挂上了红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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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什公主即日嫁进汉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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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宁夏与烈和流夕,刚好辗转永州回到青峡关。青峡关果不负天下第一关的美誉,雄伟而壮阔,宁夏一路上不知感慨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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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包子!”烈简短地做出了评语。宁夏回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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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关,龙沫九一见烈,激动地抱住他,上下仔细观察他有没有少条胳膊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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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在一边哈哈笑,说,“龙将军,烈将军完好无损地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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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沫九本没注意到她,一见她,脸色马上沉下来。他对身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周围的将士立即把她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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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宁夏挣扎,“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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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和流夕也奇怪,疑惑地看向龙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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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沫九无奈地摇摇头,“这是王的命令,王已经下了缉捕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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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宁夏大叫,但显然龙沫九没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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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还说了,要把钟宁夏,立刻带去都灵城。”龙沫九转头向副将,手一挥。副将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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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将军……”烈说,“因为莫凌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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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沫九不置可否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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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夕一脸担心,烈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事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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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战的本来是为了汉统二王子和烈,现在既然二王子逃了,烈也回来了,就没有再要停战的必要了。交换俘虏很快谈成,宁夏被带进都灵城时,龙沫九准备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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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灵城中的一间宅院,离皇宫很近,宁夏就被软禁在此。但是来都灵城已经三天,宁夏始终没有见到阿木图,除了不能走出宅院大门外,她吃好穿好,该干吗干吗。那么长时间的劳累奔波,早已让她疲惫不堪,从汉统回来的路上若不是流夕的细心照料,她或许连伤都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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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宁夏把躺椅拖到门口,太阳斜斜地照进来,连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都显得不那么冷了。宁夏裹了条毯子躺上去,眯起眼睡着了。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比较晚,却不影响太阳的温度,暖暖地,好象一个人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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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进门的时候是拉起脸的,但不料看到的竟是宁夏的睡脸,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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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宁静温暖的午后,满院的阳光和草香,一张安静熟睡的脸,像猫一样倦缩成一团,让他心情意外平静下来。似乎是连权利、欲望、战争都可以暂且放下的,只剩下安宁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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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拉过一条毯子铺地上,靠在她的躺椅边,翻着手中的书卷。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露出一抹笑容,眼里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渐渐困了,他便倒头睡去,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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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醒来的时候太阳还未西沉,照耀得天空一片炫红。她打了个哈欠,忽然发现自己脚边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阿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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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阿木图的睡容,与平时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他醒着的时候,尖刻锐利,但睡着的时候,全然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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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把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蹑手蹑脚走开,把厨房的侍女支开,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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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好契沙王,有时候也是件很必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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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他伸了个懒腰,最近忙得根本没睡好,才使得这个下午睡得特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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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食物的香味传来,他站起身,向外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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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正在摆碗筷,见他来了,上前把他拉过去坐,笑着说,“尝尝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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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有点发怔,她的表现一点没有被关押的自觉,却自然地让他无措起来。现在这个时候,板起脸说话会不会太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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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在她的注视下,夹起一块牛肉,入口滋味确实不错,又因为确实饿了,他又吃了一些,这才发现宁夏动都没动一直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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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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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吗?”宁夏一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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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不自然地点点头,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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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笑得更妩媚,柔声道,“王,我在食物里下了毒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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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僵住了,他竟然大意了……可是吃的时候,他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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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的笑容因为他的迟疑更是放肆起来,“王,您这样急着把我招回,不会是为了把我关在这里吃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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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眼神凝了起来,嘴角翘起,“你与莫凌霄什么关系?你来契沙又有何企图?为什么明明到了汉统,你还要回到契沙?还救出了烈?你以为这样,就不会得到怀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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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收起笑容,“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我要的不是汉统,也不是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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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猛地一把拉过宁夏的头发,她一惊之下,跌到他的怀里。他幽绿的眼里充满了戏谑,“你要的是什么?是邦什?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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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冷笑,“知道为什么我要回契沙?我从没想过你会帮我夺回邦什,只是,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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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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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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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图一愣,笑了,“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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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有你要的利用价值,我会是你进攻邦什最好的借口,会帮你笼络民心,甚至笼络军心。”宁夏的笑容里,有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枯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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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他玩弄着她的发丝,看似漫不经心,“你能看着你的国家变成我的?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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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要一个人。”宁夏坚韧而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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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阿木图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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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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